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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c哭丧着脸,“这里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说到这里,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到了某处。
  为了让客人方便,这个休息室里有一个独立的厕所。
  “会不会在那里?”
  “赶紧去看看。”
  于是,三人走到厕所前,想开门进去,谁知道,门把手根本转不动,像是有人从里面锁掉了。
  “这门怎么会锁了?”
  “难道坏了?”
  “不对啊,只有里面有人,这门才能上锁啊。”
  “别管锁了,快去找经理来开锁。”
  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就听门锁咯噔一声,把手转动了下,门被打开了。
  几个伴娘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定睛一看,只见站在门后的竟然是乐菱。
  乐菱脸色阴晴不定,冷冷地瞪了几人一眼,伸手推开她们,语气恶劣地道,“走开。别挡路。”
  c被她推了个趔趄,要不是有人在身边扶了她一下,差点摔跤。平时乐菱张扬跋扈惯了,再加上她有一个好爹,大家敢怒不敢言。但,太过招摇,总是遭人嫉恨,尤其是那些和她不在一个社会阶层的人。论才华,谁也不比她低一档次,凭什么要对她低头哈腰?而余晚请来当伴娘的abc就是这一类人。
  目送她的背影 ,a哼了一声,“切,神气什么?”
  c有些顾虑,道,“她怎么在这?我们刚才说的话,她岂不是都听到了?”
  b最先回神,打断c道,“先别管她了,找婚纱要紧。”
  说着,她大步走进厕所,四处环视,最后发现了挂在门背后的婚纱裙。
  她松了口气,“找到了,婚纱在这里。”
  另外两个也反应了过来,抢上来道,“这么昂贵的婚纱怎么会在这里?没有弄脏吧?”
  b大略检查了下,没有发现异状,推着伙伴道,“给新娘送过去,赶紧的!”
  三个人来不及多想,将裙子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装入礼盒,走了出去。
  ***
  宾客逐渐到场,左边是谢晋亨和李兰悦,右边是乐慈和倪瑛,中间站着今天的一对主角。谢煜凡一表人才,余晚娇美动人,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在钻石和婚纱的衬托下,不负众望,如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既然乐慈认了余晚这个女儿,谢晋亨就不能再轻视她,慎重地将她以谢家大儿媳妇的身份介绍给每一位来宾,不日前还骂她野女人,给她几百万让她滚蛋的人,现在正满脸微笑对她赞不绝口,说自己儿子找到了一个好媳妇。
  余晚和谢煜凡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要说演戏,余晚也不差。只见,她脸上笑着,在众人面前,走到谢晋亨面前,挽着他的手臂羞答答地叫了声爸。
  摄影师过来给他们拍照,谢晋亨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
  谢晋亨打从心里不喜欢余晚,比起精明的余晚,他更中意傻乎乎的乐菱。因为,那个笨丫头直来直往,肚子里藏不住事,好控制。但,眼前这个女人,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他根本看不透她在打什么算盘。从另一方面说,在那次宴会上,他阻止两人交往,把话说绝了。可万万没想到,余晚的身世当场就翻了盘,这无疑是当众给了他一记耳光,让他对此始终耿耿于怀。他一边要防着谢煜凡,另一边还要防着这个新晋的儿媳妇,这样的处境令他十分不满意。
  可不满意归不满意,现实摆在眼前,余晚有这个本事让乐慈认他,他却未必有这个能力让乐慈不认她。就算有,他也不会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傻事。所以,余晚对他来说,就像是掉了只苍蝇在上面的佳肴,吞也得吞,不吞也得吞。
  余晚感觉到谢晋亨手臂肌肉不停地在抽搐,猜到他此刻必定不太舒爽,不过他越不爽,她越心情愉快。她就是要这老头子记住这种吃苍蝇的味道,无形地警告他,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她谁都没好果子吃。
  和宾客们一阵寒暄,各自入座,不一会儿,结婚仪式开始了。司仪主持婚礼,音乐响起,余晚挽着乐慈的手臂,从红地毯上走过。
  乐慈将余晚的手交到谢煜凡的手中,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以前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她,以至于她吃了很多苦,她的将来在你手中,希望你能替我们好好照顾她,给她幸福。”
  乐慈说这段话的时候声情并茂,俨然一个疼爱女儿的慈父。
  谢煜凡庄严地点头,“岳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说着,他从司仪手中接过一个绒盒,取出里面的钻石戒指,带到余晚的手上。
  两人交换完戒指后,谢煜凡撩起她脸上的白纱,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俊男美女的画面实在太亮眼,这一刻美好的像电影片段,底下的观礼者顿时轰动起来。
  对于余晚来说,结婚并不是故事的结尾,恰恰相反,而是故事的开篇。
  司仪,“现在新郎请新娘跳一支。”
  音乐响了起来,谢煜凡绅士地向余晚伸出手,一双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有那么一刻,谢煜凡心里是充实的,这一切仿佛不是演戏,也不是尔虞我诈的障眼法,仅仅只是一个男人娶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仅此而已。
  余晚将手放入他的手中,右手搭在他宽实的肩膀上,左手揽住他的腰。
  “对于我的表现可还满意?”
  谢煜凡没有回答,而是嘘了一声,他不想让任何人来破坏这一刻的美好,包括余晚。他的婚礼,即便只是一场戏,也要演的完美。
  在众人的瞩目下,两人翩翩起舞。
  “这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是啊。谢家儿子娶了乐家女儿,强强联姻,众望所归啊。”
  音乐掩盖不住人们私底下的讨论,台上的人光彩夺目,叫人移不开眼。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双嫉妒到几乎发疯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余晚。这个人自然是乐菱。
  这婚礼,这婚纱,这男人,都该是属于她的。是余晚这个贱人抢了她的一切。站在台上受人祝福,让人羡慕的人,应该是她!
  乐菱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很想冲上去,撕碎余晚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这个冲动。
  她把牙齿咬得劈啪作响,不停地对自己说,再等等,会有机会的,这个贱女人得意不了多久了。
  然而,就在这时,余晚惊叫了一声。
  不知为何,婚纱背后的拉链突然脱了线脚,抹胸滑落,春光乍泄。幸好有胸贴,还能挡一挡,但即便如此,也在众人面前走光了。事出突然,所有人都震惊了,眼睛一时不知道往哪里看。
  幸好,谢煜凡反应快,抱着余晚转了个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宾客的目光。他飞快地脱下西装外套,遮住余晚的半裸的身体,眼中腾起一丝怒火。
  余晚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窝在谢煜凡的怀里,外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跳舞跳一半,新娘礼服滑落,这种事情前所未有。
  婚礼乱了套,大家议论纷纷。见状,倪瑛从亲友席上站起来,飞快地走向女儿,乐慈紧跟其后。
  余晚双手挡在胸口,按住礼服,肩上披着谢煜凡的外套。听见倪瑛在叫自己,立即抬起头来,叫了一声妈。
  乐慈到底在官场上打滚多年,觉得这事有蹊跷,不由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礼服怎么会掉下来?”
  “我也不知道。”余晚一脸委屈,“礼服是婆婆替我定的,我拿到手后,也只试穿了一次。”
  听到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李兰悦情急之下,脱口道,“我可没动手脚。”
  “谁说是你动手脚了。这事情都没弄清楚。”谢晋亨瞪了妻子一眼,然后转头对谢煜凡道,“先带你妻子去换一件衣服,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谢煜凡点点头,一手搂住余晚的肩膀,向休息室走去。
  他附在余晚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音量,问,“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余晚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
  谢煜凡根本不信,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而且又胆大包天,只有她不屑做的事,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像今天这种自毁形象的事,只要对她有利,她绝对做的出来。
  余晚扬扬眉,无所谓地道,“信不信随你。”
  乐菱看到余晚出丑,别提有多幸灾乐祸,可是看到所有人都对她那样关心,那短暂的酸爽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恶狠狠地瞪着余晚,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心潮涌动。
  一会儿有你好看的!她暗忖。
  可就在这荡口,余晚突然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淬不及防地碰撞到了一起。余晚的眼睛像无敌黑洞,透着冷光,令人心惊。乐菱浑身一颤,隐隐间,有一股凉意钻进了骨子里。
  她看到余晚的嘴角微微地向上一提,像是在笑,又不像是笑,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第65章 4.4 jj
  除了不相关的贵宾, 其他人都被集中在了休息室。
  余晚换了一件白色的短身小礼服, 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乐慈倪瑛都在,他们会替她做主,用不着她开口。这种时候,说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司仪翻看了一下婚纱,道,“是拉链脱线。刚刚跳舞时, 动的太厉害,所以就崩裂了。”
  倪瑛一脸疑问, “这么名贵的婚纱,怎么会脱线?”
  司仪一时回答不出,就转头去看谢煜凡。
  谢煜凡道,“婚纱买回来,改过一次尺寸, 这件事是交给阿姨负责的。”
  李兰悦哪能让这火烧到自己身上,忙道, “我也是交给裁缝, 之后有检查过, 并没有问题。”
  为了撇清干系, 她又道,“你们看,这线脚有断口,分明是被人剪坏的。”
  闻言,倪瑛拿起婚纱看了一眼, 确实如此,她不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兰悦唯恐天下不乱地道,“还能怎么回事,有人故意捣乱呗。”
  她话一说出,几个人脸色顿时变了,谢晋亨没好气地喝了一句,“你给我闭嘴。”
  李兰悦知道自己多事了,立即捂着嘴不敢出声了。
  倪瑛气呼呼地道,“到底是谁做的?”
  谢煜凡目光四下一转,道,“要查出来也不难,查一查谁碰过婚纱就知道了。”
  余晚道,“婚礼开始前,我让造型师帮我去拿婚纱。”
  造型师,“我没有碰过 。”
  “那是谁拿来的?”
  造型师,“当时婚纱就放在休息室里,之后是伴娘b送过来的。”
  伴娘b见箭头莫名其妙地转向了自己,急道,“婚纱当时还是好好的,我……”
  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指着乐菱道,“是她,一定是她。她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后来她走后,我们发现礼服被扔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指向了乐菱,乐菱,“胡说,我没有把礼服扔在地上,一直都挂在门上。”
  到底是扔在地上,还是挂在门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乐菱的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她确实拿了礼服。乐菱善妒,和余晚不和,这事众所周知。至于,她有没有动过手脚,估计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见矛头都转向自己,乐菱有些慌神,心猿意马地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拿了礼服,但我并没有动手脚。你们别诬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