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第68章 下药 ??字数:10908 ??七月末,本就阴沉沉的天,闷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磅礴大雨总是突然而至,乌云压在长安城的上空…… ??狂风中夹着的磅礴大雨,让那两扇破旧不堪木门,“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上空,破庙中本就跳跃的细小火苗,此刻更是越来越细小,像似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冯淡水。”江氏说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跳加快,放佛看见了一只大手掐着她的喉咙,嘴里却还是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轮椅上的女子,一双眸子死水微澜,仿佛干枯的井,却又带着深不见底的恨意。 ??秀手滚着轮子却是像江氏移去,眉宇间有着沉沉的戾气,“你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轰隆。”外面一声巨响,江氏看着突然亮光闪过的脸,心抖了抖,“你可是来接我回去的?我可是你的婆婆……” ??“回去?婆婆?”女子一阵冷笑,却是滚着轮子转向另一边,看着窗外的雷电交加,轻柔道:“商贾之女何德何能做你江氏的媳妇?冯家有花不完的银子,袁文佑步步高升,江氏也逐渐成为长安城中世家夫人宴会邀请人之一。” ??冯淡水说着就是转着轮子看着江氏。 ??一道闪电划过,在加上那一跳一跳的火苗,衬在冯淡水的脸上便显得几分诡异。 ??“江氏啊,这一次,你怕是看不到你袁家步步高升了……”冯淡水的声音如地狱上来索命厉鬼的声音,那声音轻飘飘的,却是一字一字的掐着江氏的喉咙。 ??江氏显着略惊恐的脸,惊恐的脸色便化成了愤怒,瞪着那看是要跳出来的瞳孔,咬着牙说道:“你敢把我怎么样?我儿子现在是皇帝的女婿!” ??冯淡水嘴角一扯,像说笑话般,“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好儿子被皇帝送进了大牢?”冯淡水见着江氏那惊恐的摸样,“噗呲”一声笑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呢,你在状元府前被人那般对待,你的好儿子也没见来给你亲身娘亲出一口气啊。” ??“啧~”冯淡水带着怜悯的神色看着江氏,“有道是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可是你的好儿子却是为了一己之私,连生他养他的父母都能相忘于脑后,此等不孝之人,怎能做当今皇帝的女婿呢~~” ??江氏一愣,随即而来的就是脸上被恐惧占据,回想起从小就把袁文佑当做大官一样来养,从袁文佑考上秀才一步步到状元郎,这其中江氏不知下了多少心血,甚至为了袁文佑能好好的安心上皇城赶考。 ??平安镇唯一的良田都卖了出去,直至袁文佑高中的消息传满整个平安镇,江氏欣慰啊,她这辈子总算养出了一个好儿子。 ??每每从那些人眼中看到的羡慕,江氏心中那颗心就膨胀不已…… ??直到袁文佑传信来说要与长安城世家的女儿成亲,她原本也是高兴的,世家的女儿,也只有世家的女儿才能配的上她的儿子,只是,后来却说让她先不要去京城。 ??娶得那世家女儿还是商贾之女,这怎么也让江氏有点接受不了,士农工商,商贾之女怎能配的上她的状元郎儿子? ??更可恨的就是成亲了居然还不让她这个当娘的知道,江氏就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冯淡水,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不会是那种人,只有这新娶的儿媳妇手中有银子,定是处处压着袁文佑,才不让袁文佑接她去长安城。 ??后来她实在等不及了,又让人写了几封信给了袁文佑,没过多久袁文佑来信说可以去长安城了。 ??信上还说有用不尽的银子,还有崭新的宅子,那一刻她又觉得娶一个有钱的儿媳妇也不错,反正她是婆婆,该有的规矩,她还不信那儿媳妇敢不听她的。 ??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的儿子却把她这个好好活着的娘说成了逝世的人,并且还说是什么大伯母。 ??好吧,为了儿子的大好前程,她可以这样委屈一下,只是,她那儿媳妇见面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尽敢让人把她扔出去…… ??后来更是大逆不道,敢一次次的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在她儿子的府邸中,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她江氏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看着那些名琅满目珍贵花瓶书画的时候,她早就对冯淡水的嫁妆垂涎三尺…… ??可是这接下来的一件件事,接踵而来…… ??正在江氏回想这一切的时候,被一阵轻飘飘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你怎么就是还不怎么明白呢,那个所谓的状元郎,恰是跟你当娘的一样,生生世世翻不了身。”冯淡水与江氏对视,随即摇了摇头,“袁文佑是三皇子的人,并且还是四公主看中的人,就算袁文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要进了那大理寺的牢房,就算他是清清白白……也、多的是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就算进入牢房了又怎么样?你也说了,我儿子是公主看上的人。”江氏反驳的说道,突然就是像看妖怪一般的看着冯淡水,“你早就知道佑哥儿会和四公主勾搭在一起是不是?所以,你就那么果断的和佑哥儿合离。” ??“是呀~~我不光知道袁文佑会和和莹儿勾搭,我还知道你江氏命不久矣。”冯淡水的声音柔柔的,却是直击着江氏的心。 ??江氏瞳孔一缩,“你想做什么……” ??天空中又是划开一道闪电…… ??“做什么……”冯淡水嘲讽不已,却是对着站在破面外的奕年冷声道:“把这老婆子丢进院中的大缸中。” ??门侧边站着的奕年剑眉微微一挑,眸子微微一眯,正在寻找冯淡水口中的大缸,随即嘴角一抽,她难道来过这里? ??他在这里站着这么久都没有看见哪里有一口破缸,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刚刚来的时候看到的? ??想着就是身形一闪,江氏只感觉身子一轻,就被奕年提起。 ??晃眼的功夫人就已经到了外面。 ??磅礴大雨加上天空中偶尔的闪电,江氏一脸的惊恐,声音都已经变了色,“冯淡水,你想做什么?我是你的婆婆,你敢害死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江氏口中还在嚷嚷,奕年手中一方。 ??“哐当” ??那个大缸瞬间渐起水花,奕年笑着就是转身,在看到突然站在他身后的人时,任他见过许多大的场面,此刻还是着实吓到了。 ??冯淡水站在奕年的身后,露出一副温柔的神情,却是看着还在那口大缸中挣扎要起身的人,嘴角微微一扯。 ??眉宇间的狠戾是那么的明显,顿时让奕年都看了傻眼,她是要做什么…… ??只见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慢慢的走向那大缸处,那轻飘飘的眼神让人看了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冯淡水看着那已经要翻起身的江氏,嘴角微微一笑,嘴里轻声的念叨,“灵儿啊,娘现在把她送到你的身边,你可千万别想着是你的祖母就客气,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让她生不如死……” ??江氏整个人都在大缸中,奈何缸口很狭小。 ??脑袋看着就要冒出水面,冯淡水却是又是按了下去。 ??“今时不同往日。” ??“欠我的我会一条条的收回,一个都不会姑息。” ??“江氏,罗梦,罗巧,袁文佑,皇室……”那眉宇间沉沉的戾气,深不见底的恨意,却是让那一袭红衣的女人看着格外的耀眼。 ??突然,江氏猛的从水面冒出,双手也是在乱飞舞,却是冯淡水按着的是头,就算怎么拍打着水面也无用,更何况,还一身伤。 ??大口细吸进一口气后,嘴里却说道:“贱人,风水轮流转……” ??话语还没有说完,就是被那一袭红衣的女子狠手一扯,江氏又是被按入水中,只听到那道清凉的声音想起。 ??“风水轮流转?可惜,谋事在人……” ??那大缸中冒出一个一个的水泡,“咕噜咕噜”的响着,水中亦是“呜呜呜”的叫着。 ??大雨也是毫不客气的拍打在红衣女子的身上。 ??那一只白皙的秀手此刻看着是脉络分明,水珠从衣袖滚落在白皙的手上,像极了那荷叶上滚动的露珠。 ??没过多久,水中的挣扎声,慢慢的弱下去。 ??那大缸中“咕噜咕噜”的声音消失,冒出最后一个水泡后,大院中除了拍打在青石板上的雨水声,终于宁静了下来。 ??冯淡水看着水中的平静,收回手,俯视的看着大缸中冒出来,噙着诡异的脸时,终归是化成她嘴角的一抹冷笑。 ??“你是第一个。” ??奕年见着明明看着满是狼狈的女子此刻身上却有一种不可逼视的威严与风华。 ??上前就是在冯淡水的身后说道:“那里屋还有一个人呢。” ??前面走着的人却是停下,突然就是转身,奕年心一抖,这满脸的雨水,加上稍稍苍白的小脸,怎么看都是诡异。 ??“你说一个人怎样才算痛苦?” ??奕年被冯淡水的话愣了愣,随即说道:“痛苦?” ??“生不如死算不算?”奕年那张可爱的脸对着冯淡水眨了眨眼睛。 ??只见冯淡水对着他盈盈一笑,“那就生不如死。” ??说着就是转身向里屋走去,奕年在身后跟着问道:“比如呢,生不如死的方法很多呢。” ??冯淡水却是淡然的走进那破庙中,此刻,袁林昌嘴里还在呜呜呜的叫着,安城也是厉害的,没有要了袁林昌的命,却是打的半死,还偏偏吊着一口气。 ??向袁林昌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之人。 ??待冯淡水安然的坐在那轮椅上后,滚着轮子,抬起眸子看着那里矗立着的少年,“人彘……” ??奕年那双有神的眸子微微一缩,轻咳一声,“小姐,是现在咩?” ??冯淡水侧眼看着那破旧榻上躺着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扯,“生而同衾,死则同穴。” ??脸上噙出一抹说不出风情的笑容,似娇俏,“呀,多么令人敬佩同生共死的爱情啊……” ??奕年嘴角一抽,能不能这么变态,冯淡水的意思他当然听懂了,江氏现在已经死在了那口缸中,口中说的人彘那么只有现在躺着的男人了。 ??是要放在一口缸中…… ??奕年想着那场景,就用不一样的眼光看着冯淡水,嘴里嘟嚷道,“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冯淡水嘴角微挑,问道。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说。”奕年连忙说道。 ??………… ??夜色却是越来越暗,待冯淡水离开这座破庙后,接着而来的人嘴角也是发出异样的光芒。 ??看着那口缸中和他四目相对的人,墨衣少年嘴角一扯,“真是狠呢……” ??“是啊,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淡水这么狠呢,不过,”祁易拿着折扇,戏虐道:“不过倒是大快人心。” ??墨衣少年伸了一个懒腰,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我们也该动手了。” ??长安城中,一夜在大雨中度过。 ??第二日。 ??雨过天晴,长安城的天空也是一碧如洗,仿佛昨夜的一场大雨是来给长安城降温的。 ??今日感觉还有那么一抹的凉意。 ??冯淡水一大早就起了身,待弄竹端着洗漱水进屋的时候,正看着轮椅上的女子在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看着那眉宇间的笑意。 ??她们小姐今日心情很好。 ??“小姐,今儿个怎么起身这么早?”弄竹说着就是走了进来。 ??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便是推着轮椅向去。